徐知染起身拍拍衣服,回顾四周后笑着对顾以深说:“嗯,就这样吧,没有什么想再说的吧。如果再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回房休息了。不早了,你早点睡吧,晚安。”
还没等顾以深回答,徐知染一口气说完就转身向门外走去,并且把房门也关上了。
面对徐知染的一气呵成,而顾以深却愣在房间里,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。
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?对,顾以深,你没有做错,就是要让她死心。而且听到她交了个男朋友,不再喜欢你了,不会再纠缠你了,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?
他坐在床上,低下头双手扶额,不知道为什么,他不仅笑不起来,还感觉心里格外烦躁。
此时门外的徐知染无论对他多么留恋,她也不能再继续向他证明她是爱着他的了。
这样我们还能回到原来的兄妹关系吗?徐知染连最初的关系都不敢祈求了。
她摸着门,想透过门感受房间里面关于他的一切,但她知道,再也不可能了。
徐知染转身回房间,她走了几步,还不忘回头看一眼,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舍,她握紧拳头,狠下心来转身回房。
她靠着床坐在地上,感觉心都被顾以深伤的凉透了。
她拿起手机,翻开相册里以前她偷偷拍的顾以深的照片,她的指尖慢慢抚摸着他的脸。徐知染侧着头看着照片,脸上露出一种久违的笑容。
这是她最初的笑容,是她做开始看着顾以深露出的笑容。
徐知染,你看他多好看啊,他就像天上的炽热的太阳,周围全是光芒。而你就像黑夜里孤独的月亮,你们永远都不可能陪着对方,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……
想到这里,她把手机摔到床上。
徐知染把头埋在大腿上,委屈地想哭。
记忆回潮,她想起很久之前,她和顾以深还只是兄妹的时候,两人是那么亲密。她又想到自从她告诉他,她对他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兄妹时,他的脸色突变,和直到现在的冷淡还有责备。
“为什么还要把我吼一顿,我也只是想卑微地爱着你啊。都是我,现在这个样子,都是我造成的,都怪我不能控制住自己……”
徐知染很是自责,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落,滴答滴答,渐渐打湿了地毯。她的双手紧握,不断地抽泣,身后的黑夜笼罩着她,然后侵入她的心。
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挫败。
纵使徐知染知道这是禁忌之恋,但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她还是想一点一点地靠近顾以深,虽然她知道这就是飞蛾扑火,但她还是渴望接近那片光亮。
徐知染趴在床上,一宿没睡。她看着太阳缓缓升起,光亮透过窗户照射到她的眼睛。
她感觉她的眼睛刺痛,但不知道是因为太阳光还是因为哭了一晚上。
天已经亮了啊……徐知染翻了个身,背对着太阳,她不行直视那炽热的光芒。
不行,不可以这样颓废下去,妈妈还在医院,徐知染,你不能被顾以深左右你的情绪。
她这样想着,拖着疲惫的身子赶紧起来洗漱。
好长时间没见到妈妈了,等会儿就去医院看看妈妈。
她扭了扭肩膀,伸了个懒腰,感觉全身酸痛,都要散架了。
洗脸时,徐知染看着镜子中眼睛通红的自己,就像兔子的眼睛一样,她轻笑了一声。
徐知染拿热毛巾敷了会儿眼睛,看起来红得不会太明显。她再用化妆品遮住她略显苍白的脸,再加上焦糖奶茶色口红,显得她气色大好。
徐知染很满意,收拾收拾就出门前往医院了。
家离医院有点距离,她选择了坐公交。
徐知染看着窗外手牵手漫步的情侣,还有杵着拐杖逛街的老夫老妻,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。
多么美好的爱情啊!她感叹,可她自己的爱情呢?
她垂眸轻笑一声,扭过头不再看窗外。
来到医院,她敲敲叶薇薇病房的门。
“进来吧。”叶薇薇沙哑的声音从门另一边传出。
她推开门进去,看着坐在病床上的母亲,不禁泪流满面。
“顾以深,你要是不答应我,我是不会回去的!”
徐知染想到之前赌威胁顾以深,因为他的话不等到他同意不愿意回来。
六年啊,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在国外待了六年没有回来,再见叶薇薇,她的脸上也长出了皱纹。
徐知染不由得满心内疚。
叶薇薇看着徐知染有点惊讶,时隔六年,她想不到居然能见到徐知染。
她向她招招手,激动地说道:“徐知染,我的好孩子,快过来!”
徐知染跑过去趴在床边嚎啕大哭。
“妈妈,我想你了。”她的眼泪打湿了床单,六年了,她的确很想念叶薇薇。
叶薇薇慢慢地摸着她的头,满是温柔,她轻声细语地对她说道:“好孩子,妈妈也想你啊!说起来,也有六年没见了吧。这六年里,我每一天都会想起你。”
妈妈真的是太开心了!六年了,你终于回来看望妈妈了。这些年里,我明天做梦都会想到你,可也只有梦里才能看到你。
她把头轻轻地放在徐知染的头上,微抿着唇,眼角流出眼泪。
母女俩都很享受这个时候,她们都没有再说话。
一段时间后,徐知染起身,她擦去眼角的泪水,手抚上叶薇薇饱经沧桑的脸,擦去她眼角的泪水。
都怪我,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看望妈妈,这些皱纹一定是因为太担心我才……
“对不起,妈妈,这么多年了,我现在才回来,您肯定是因为太担心我,有黑眼圈皱纹……”徐知染看着叶薇薇满是愧疚地说道。
叶薇薇激动地抱住她,摸着她的后脑勺,摇摇头说道:“没关系的,我的徐知染,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她闭上眼睛,两人就这样相拥,她们把这六年来的思念倾注在这个拥抱中。
妈妈我以后一定会陪在你身边,好好照顾你的,把这些年没有对你的照顾都补回来。
徐知染在心里暗自发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