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没完没了的,有地方睡就不错了,你要是不想睡就滚出去,别影响我休息。”楚厉平实在太累,倒在干净的位置睡下。
却没想到半夜被盗,搁在窗户旁的东西都没了,随身包也丢了。
包里放着最后几张银行卡,那可是他们最后的钱!
“你们要赔偿我的损失,都是你们管理不严格,我们才被偷的!”付志玲报警回来,得知小偷半夜就将钱取走,钱追不回来,找到小旅馆店主要求赔偿。
店主冷嗤:“你脑子有病是吧,你自己窗户没有关严,那是你们的错,被偷了,怨得了谁?脑残。”
付志玲被骂,气的额上青筋暴起,指着对方鼻尖骂道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也敢这么和我说话,我可是豪门太太,不是你能得罪的。”
店主翻白眼:“我管你是谁,住在这种地方,还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豪门太太啊,别做白日梦了,后天可要交住宿费啊,我告诉你们,要是没钱麻溜儿给我滚,别想住霸王店,否则我报警抓你们。”
说完甩了下油渍麻花的手巾,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睨了眼,满脸不屑走远。
付志玲是豪门太太时,五星级酒店的员工都得跪式服务,现在没钱,竟被个小旅店的店主给欺负,瞧不起。
她气不过来,还想理论,被楚厉平抓胳膊扯回房:“你别疯了,我们现在没钱,要是被赶出去,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“难道就那么算了?卡里有几百万啊,现在我们一分钱都没有,以后可怎么活?”付志玲哭天抹泪,现在身无分文,她真是怕了。
楚厉平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有人咣咣砸门,还以为是警察有了消息,可打开门一看,竟是讨钱的债主,让他们还钱。
这种时候他们哪里还有钱,好说歹说,楚厉平差点给人家跪下,才被允许宽限两天。
可说什么宽限,不过是权宜之计,他们根本没钱还。
打电话向以前认识的朋友借钱,每个人都推说拿不出来,还有人直接骂他们不要再痴心妄想。
楚厉平感觉四面楚歌,焦头烂额,只是一天的功夫,就愁出白头发,苍老了不少。
筹不到钱,无法,他只能做出艰难决定,铤而走险。
……
大概是心事得了,终于卸下肩上的担子,楚千寻回江园就病了,烧到近四十度。
整个医疗团队都被江仲之叫来,在确定除了发烧没有任何并发症后,才决定让她留在江园退烧。
房内,楚千寻已经昏睡十个小时,窗外月轮西斜,已至深夜。
她躺在床上,身上盖着层轻柔的蚕丝被,雪白的被单衬着她那张如雪的小脸,反倒是有点失色。
夜半,被呜咽的声音吵醒,江仲之打开床头灯,倚坐床头。
身畔,昏睡中的她不知什么时候滚到床边,剧烈抖动睫毛,似是被什么魇到,两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,在空中慌张的乱抓,那张精致苍白的小脸,满是惊恐之色。
他拧了下眉,抓住她乱扑腾的手,握在手心,顺便将人从床边移到怀里,紧紧抱住,对她这个就算病了还往床边睡的毛病,唯有无语摇头。
不知是否是被他抱入怀中的缘故,楚千寻脸上惊色渐渐退去,小奶猫似的,蹭了蹭他的脖颈,选了个舒服的位置,窝在他的心口安静下来。
江仲之被她一阵细碎的摩挲弄的身体发热,偏偏也不能对病中的她伸出魔爪,磨牙想要推开她,结果人家竟像是宣泄不满般,八爪鱼般全手全脚将他缠住,他反而被抱的更紧。
身体的反应,让全身燥热加剧。
他眼底暗色渐沉,浓的宛若沉沉黑夜,可她身体这样,他也只能自认倒霉,等她彻底消停,才将她手脚拿开,去浴室冲凉。
他重新躺回床,大概是浑身透着微微凉意,楚千寻居然像是老马识途似的,满意的又缠上来。
刚被浇灭的热度,分分钟重新点燃。
shit!
他忍不住暗爆粗口,只能又去冲凉,结果一晚上折腾了十几次,第二天一早就病了,轮到他烧到近四十度。
“你这个人也真是的,就算是有洁癖,也没有必要一天洗十几次澡呀,”楚千寻第二天上午醒过来,得知身边躺了个病号,忍不住摇头,“也不是个小孩子了,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,还让我这个病人为你担心。”
江仲之头很晕,磨牙听她唠叨,唯有苦笑。
好吧,他那都是自作自受,就不该管她什么该死的婚前守则,冲那么多次冷水澡。
结果两人病成一双,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,乖乖躺在床上,很纯洁的睡觉。
天明,江仲之烧退,睁开眼,就见楚千寻对着手机敲了下脑袋,嘴里嘟囔着:“昨天居然错过了。”
他撑起身,线条精致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,好听的嗓音低沉而酥沙:“昨天错过了什么?”
楚千寻正愣神,肩膀压上重量,肌肤骤然贴紧他精壮紧实的胸肌,脸颊一红,回身摇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
江仲之眯起眼睛,眼底闪过晃人眼睛的潋滟绝色,捏着下巴将人扯到面前,脸颊贴着脸颊,呼吸纠缠:“你真以为,我不记得昨天的日子?”
楚千寻微怔,这人原来还没烧糊涂啊。
“你记得什么?我怎么不记得?”她挠头发,装糊涂。
江仲之沉眸:“昨天,是我们该去领证的日子。”
楚千寻拍手:“你的记性可真好,可惜我们都病了,就没能去成。”
早上开机,她才发现过了那所谓的‘黄道吉日’,比起懊恼,心里不知怎么居然有点轻松。
“没关系,今天一样。”江仲之并不介意是哪天。
迎着他掠起的墨眸,楚千寻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老公,我想和你商量件事,你答应我好不好?”
江仲之拢眉:“你还没说什么事,就想让我答应你?”
楚千寻对他眨眼睛,可怜兮兮咬着唇瓣:“你不是说要相信彼此?人家又不会害你。”
软软糯糯的声音,足以让他想象情动时她小动物般撩人的鼻音,明知她是故意撒娇耍赖,有所企图,江仲之闭了闭眼睛,鬼使神差的点头:“好,你说。”
反正就先让她开心,等到今天领证后,晚上有的是时间收拾她。
楚千寻咧嘴角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老公,我们暂时就先不去领证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江仲之眸中精光一闪,扯住她的胳膊。
“啊!”
楚千寻惊呼,额头撞上他的胸膛,随即被他用力抱紧,心口贴在他的怀里。
楚千寻心跳加速,像有几十只小鹿扑腾乱跳,心口跟着发烫,嗓子里发出一声暗吟,脸颊顿时羞成绯红颜色,使劲儿在他怀里挣扎:“你放开我了,快点放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