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暮暮道:“其实捡他的时候我看着他身上的衣料不错,再加上听闻城里的付家不知惹了什么事被杀的杀抓的抓,所以我以为他是付家的那个小少爷,怕别人害他,所以才会这样讲的。”

“付家?的确是有这么回事。但是你这样也不能为了他差点搭上自己的一辈子。以后我让我好好打听一下,孩子不是自己的还是得还回去的。”

“我知道,可是有那么一点伤心。”

“你也别在意,不过是小孩子话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暮暮叹了口气,看来不是自己的就是不是自己的。

她回到了屋里,看着欣宝沉默的坐在一边,脸上仍然是没有表情。她铺了被然后也没有理他就躺下了,背对着他道:“自己脱衣服睡觉,反正我又不是你娘,别指着我伺候你。”说完就后悔了,自己竟然和一个小孩子较起真儿来了,真的太有失大人的风度。

听到后面轻轻的响动,欣宝果然自己脱衣服躺下了。这孩子竟然还有来讨好自己,看来是真的没将自己当娘,自己这是捡了个白眼狼回来,不由得气道:“别人家的孩子了不起啊,到时候我自己不会生吗,哼。”这的确是在赌气了,想的却是,我自己都要生宝宝了,你还不来哄哄,到时候真的不要你了?

而欣宝关心的却是,她竟然不知羞的要与别的男人生孩子,和谁?

“是小孙大夫吗?”

“什么小孙大夫?”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。

“孩子的父亲。”

沈暮暮嗖一声坐了起来,为什么她觉得这对话有点怪异,不由得大声道:“怎么会是他,他不过是个孩子。”

孩子?

原来她喜欢成熟型的,那自己岂不是有机会?

欣宝似乎感觉到安慰,默默的爬进了被窝,手伸在了她的腰上一搂。

自己竟然向这个女人示弱了,真是够了。

还好沈暮暮是个见好就收的人,见他主动贴上来也就不气了,躺下来道:“就算我不是你娘也是你的长辈知道不,以后要对我尊敬一些。”

长辈是什么鬼?

欣宝无语的将头扎在她的后背上,什么话都懒得说了。

沈暮暮也不是真的和小孩子一般计较,第二天她就活崩乱跳的,还带着他出去看秧歌。为了怕她再被打击的哭掉,他也就没拒绝,可是大家都跟着秧歌走是怎么回事?

一路竟然扭到了镇上,他们也跟到了镇上,沈暮暮见一边有卖糖葫芦的就去买,欣宝本来老老实实的站在她身边等着。可是刚松开了她的手就觉得自己全身一阵燥热,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。

他慌忙跑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之中,没一会儿整个人就由孩童变成了大人。还好现在各家各户都没有人,他伸手在一家人的房间里偷出一件成男的衣服穿上,然后带了个草帽遮住了脸走了出来,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稳定,一定要找人问一问是什么情况。如今能知晓一些的,大概只有那个老家伙了,他留信,应该可以邀他一见。

可是出镇的时候他听似乎听到了沈暮暮在叫自己,声音非常的焦急。他狠了狠心,等自己弄明白了自己的情况或许会回来的,到时候两人的位置便可能要变了。

一日后,他在城里的一处荒宅中见到了那个怪异的老头儿,自己的师叔飘云子。他一进来就惊讶的道:“你这是怎么回事,返朴归真吗,竟穿成了这种样子躲在这种脏地方。”

可气的是,就算是躲在这种地方穿得那般破旧也难掩去他半点风姿,坐在那里喝的明明是清水却让人觉得他在饮琼浆玉露。

“师叔有礼,恕师侄身有疾症无法出门相迎。”

“别给我来虚的,叫我来什么事?”

“师叔,我武功路数遇到了瓶颈,虽变化成功,却在变回来之时无法稳定。”

“你竟然……练成了?奇才,当真是奇才,哈哈哈……”

“但是如今明明功成,却总会意外回复到有残缺之时,要经过几个时辰自己想变才会变回来。”

“哦?”

飘云子上上下下看了看他,然后道:“我很想知道,你缺失的是哪部份,真的很让我期待呢!你这身子真是每一处都妙,缺了哪里都觉得是天大的憾事。”

“师叔,且勿为老不尊。”

“宗瀚,哪有你这样教训长辈的,你别在我面前摆官架子,手腕过来我看一看。”

“没有任何症状。”

“你又成大夫了。”

“有位大夫为我看过。”

“他医术高还是我医术高?”

“她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飘云子气得心里一阵闷痛,没有办法还得动手去给他诊了脉发现真没有什么异常,然后突然间笑了,道:“你眼下似乎只有一种情况了。”

“什么情况?”宗瀚皱着眉,自己总觉得自己有问题,可是哪里有问题也不知道。

“你自己不想变回来。”

“什么?”

宗瀚站了起来,然后就感觉到一阵心悸,他想到了那个女人,那个迷茫的又有些焦急的声音。是了,自己变回小孩子的情况多半是因为只要想到她就会如此。

真是可笑,自己竟然对着一个女人那般执着,就算不惜变成小孩子也要回到她的身边吗?

可笑,勉强坐下稳定了情绪,然后将写好的几封信交给了飘云子道:“这几封信替我交给皇上,他会斟酌行事。”

“我凭什么听你的?”

飘云子哼了一声,而宗翰笑了起来,他的相貌本是非常圣洁而美丽的,这一笑也极有风情,可是飘云子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下意识的退了一步。退过了自己都鄙视自己,自己都五六十岁了,竟然怕他这个毛头小子是为了哪般?

宗瀚道:“你可以试着反抗。”

“信给我,我还就不信了,这个世上没个能制住你的人。”飘云子接过信的时候发现宗瀚脸色微闪,不由得猜想,会不会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呢?

摸着下巴想调查,奈何这小子警觉性太高,他觉得就算想查也是查不出来的。

等飘云子走后,宗瀚捂着自己的胸口带上了草帽向那个小村子里走,想到那个小小的土屋他竟然感觉到十分温柔,嘴角边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。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,只是在雪地里艰难的走着,任由身体慢慢的变小,大脑也越来越迷糊起来。

他如今只想看到迎接他的是沈暮暮的笑颜和她温暖的手,在耳边轻声的耳语或者是愤怒的吼声都是好的。

可是路很远,他用轻功走了一段,等到将到了小村子时他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。

整个人山上摔了下来,在雪地里滚了几滚才到了山下,夜色之中可以看到远处传来的袅袅炊烟,他站起来走几步就摔倒,然后再站起来。原来穿着的大人鞋子因为太大在雪地里遗失了,现在他是光着脚向前走着。雪很冷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这没有什么。

越来越近了,突然间一匹马自远而近的跑来,看到他后竟然叫道:“欣宝,真的是你。”

这个声音是那个小孙大夫?

欣宝皱了下眉,他要见的才不是他,他要见的是那个女人。

于是倔强的继续向前走,结果却让小孙大夫给抱住了。孙泉见他一身狼狈道:“你跑哪里去了,快把你娘急死了,她两天两夜没睡还晕倒了,我们快回去吧!”

“晕倒?”欣宝竟然有一点担心了,那个女人身体一向是非常健康的,突然间晕倒一定是与他有关了。

不由得没有挣扎由着小孙大夫将他送回到了沈家,可是沈家只有沈婆婆在,她站在篱笆前张望着,看到小孙大夫抱着欣宝回来不由得老泪纵横,道:“你这孩子总算是回来了,回来了就好。”

孙泉没看到沈暮暮就道:“沈娘子呢?”

沈婆婆着急道:“你快去将她找回来吧,发着高烧还要出去找人,我怎么劝也劝不住……”

“我马上去找,孩子交给你。”孙泉将欣宝交给了沈婆婆后就奔着镇子的方向去了,因为是在那里丢的孩子,所以沈暮暮总是围绕着那里找。

找了好久,才在雪地里发现了昏倒的沈暮暮,也不知在那躺了多久了。他慌忙的走过去探了下气息,幸好还没有被冻得没了气儿,于是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,伸手将她抱起用自己的披风围住就骑上马回了沈家。

“哪个屋的炕暖和一些,她在雪地里昏倒了怕是冻坏了。”

“我那屋,快点抱进去。”

沈婆婆吓坏了,每年在雪地里冻死的人可不少,再瞧沈暮暮脸色苍白,全身是雪,看来冻了很久了。

欣宝也是吓了一跳,瞧她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由得十分担心,忙挤过去拉住她的手,却发觉冰冷一片,一时间只觉得心中钝痛竟怔在了那里。

孙泉先伸手给她诊脉,然后道:“想办法保暖,心脉很弱,若再晚一会儿只怕……”

他忙转身去抓药,然后让沈婆婆尽量让她尽快暖和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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